近期以來轟轟烈烈的科研反腐又有了新“成果”,據媒體報道,被譽為“中國性學第一人”的人民大學性社會學研究所所長潘綏銘教授因無法對支付給訪談對象的報酬開具發票,而造成“科研資金使用不明”,受到了行政處分,已提前退休。(10月28日《楚天都市報》)
  潘教授訪談的對象雖然不太光彩,但其研究的“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傳染病防治”等課題卻是重要而嚴肅的社會問題。可以想見,在這一研究與社會調查中,對某些特殊的對象進行訪談乃是必要的程序,而支付報酬也是為了正常開展訪談之需,但是由於訪談的對象本就處於社會灰色地帶,非要強制此種開銷開具發票,就頗有點違背科學及學術研究的規律了。
  眾所周知,科學與學術研究本就是一項複雜的工作,裡面包含許多可量化、既定的內容,比如實驗設備購置、資料購買、差旅經費等,也包含許多不可量化、自由的內容,比如思考、閱讀、寫作、交流、訪談等。可量化內容中的資源消耗,可以明確地給出其用途及流向,並可出具財務憑證;而許多不可量化的、自由內容中的資源消耗,未必就能明確地出具財務憑證,然而對於科學及學術研究來說,恰恰是許多不可量化的內容可能在其中發揮著更重要的作用,恰恰是自由的空間提供了創新的源泉,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沒有這些不可量化的研究內容,可能就沒有扎實而又創新的科研與學術成果。
  再者,科研與學術研究乃是建立在研究者本人知識積累與精神思考的基礎之上,可以說,研究者此前遠超於一般人的在校知識積累與學術訓練也是科學與學術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這個意義上來說,課題經費必然應該有一部分是補償研究者此前的知識積累與學術訓練中的資源消耗。
  然而,當前的僵化的科研經費核算制度要求將所有科研與學術的流程都予以量化、標準化,並杜絕將不可量化的流程中資源消耗用其他的方式予以補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乃是利用經費核算制度排除了科學與學術研究中更重要的、不可量化的精神工作及精神創造過程,擠壓了科研及學術研究的自由空間,扼殺了創新的源泉。可以說,當前僵化的科研經費核算制度對科研及學術研究的妨礙極大。
  所以,在轟轟烈烈的科研反腐之下,筆者呼籲改革當前的科研經費核算制度,建立適應科研學術的經費核算制度,給學術研究更多的自由空間。
  給學術研究更多的自由空間,一方面是給予研究者對於科研經費使用更多的自由裁量權,在我們國家的科研課題審批與經費分配製度中,嚴格的審批程序已經大致將課題研究所需經費進行了估算,當經費分派到研究者個人手中時,應該允許他們相對自由地使用科研經費、設計科研流程、組織科研實施,通過科研經費的相對自由的使用拓展學術研究的自由空間,激活研究者本人的創新活力。另一方面,在科研經費的使用中給予學術研究更多的自由空間,並不意味著放任不管,而是將監管的重點從經費的使用及科研流程管控轉移到對於科研成果的學術與科技含量的考核上,將對經費使用與科研流程的合法、合理與可量化性的管控轉移到對於科研投入與產出的評測上來,通過嚴格考量課題成果的學術含量來衡量經費使用的效率。
  實際上,僵化、量化的科研經費核算管理制度是一種“一刀切”的治理方式。當然,我們承認這種“一刀切”的治理方式有其理由,擴大研究者“自由裁量權”的管理方式也有其難處。但是,即使再難,科研經費的管理也不能簡化地“一刀切”,因為這一刀切掉了科研與學術自由空間,也就切掉了科研與學術創新活力,它對科技學術及社會所造成的危害,遠遠多於給予研究者較大“自由採量權”的管理制度下所出現的問題與弊端。
  文/岳乾
  
  (辣味時評,一掃就行!歡迎各位親愛的作者關註紅辣椒評論官方微信!同時官方微信平臺將不斷推薦展示優秀作者!)  (原標題:科研經費核算應給學術研究更多自由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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